陳學聖

圖片來源:pixabay.com，攝影：pieonane

修行就是一種虐養

　鄒文玉

        在園藝中心買了一盆梔子花，園藝傻白的我，時時照拂，每日澆水勤除草努力施肥，幾月後長成好大一株，但奇怪的是只長葉子不開花……

　　 園藝中心見到同期的梔子花，雖長得不及園中那株繁茂蓬勃，卻都已經開花，心想是施肥不足，於是又施肥澆水更細細照料，不想苞也無一個。　

　　那日上完古箏課，與學生小蕙來老屋院子，順口提了，梔子只長葉不開花，她說：「梔子花不能對它太好，要虐養，澆水修葉就好，這樣比較有機會開花。」

 沒想到……日日如同哺養幼兒般，卻是妨害它成長，難怪人說下雨天，沒傘的孩子會努力奔跑。

 於是只是平常的澆水，不再施肥，掄起剪刀下手修剪，很難的檢擇，只聽到枝葉噏聲喊叫：「為何對我下刀！為何剪我不剪它！」

好問題！我也常問下刀的天！

後記，一段時間虐養後的梔子花，終於開花了！

攝影：鄒文玉

虐養開花的梔子花

院子一隅有人給了2株花，向來不愛長葉的行條，不似韭菜幾分像枯黃草，長的蔫蔫的；一日搬運石塊不慎一角壓住它，因甚疲累不想搬動，低頭無情看地下，想著養不活就剷了它……

不想長細葉頂住壓力從石塊旁竄出，葉脈較以往更長、健、綠。

一陣春雨後長出了花朵，怯嫩探頭，我向它打了招呼，說：「啊！原來妳是長這樣喔！」

攝影：鄒文玉

大石壓住掙扎長出秀美的葉子

院子的酢醬草去年除得深切，連根刨除極力不落下一顆種子，不料今年依然成長茁壯。

　　感慨跟小龍說：「酢醬草去年拔得那麼徹底，今年居然還能長出來，可見只要留了一粒種子，今年一樣還是會長出。」

 感慨懊惱講出：「而我佛法種子，卻一直在地底長不上來。」

 小龍：「這麼說吧！酢醬草它可是日日夜夜，時時刻刻想到生死，所以它一定會長出來，而你的佛法種子，卻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而已，你並沒像它時刻刻為生存而戰，所以它可以長得出來，而你的長不出來。」

  浴佛節老師所提，許多修行10年的人，都還會退轉，所以意願切不切還是最重要的。

酢醬草，攝影：梁寒衣

為生存而奮鬥的酢醬草

要搬回楊梅老宅前，想著在偌大的院子種幾棵大樹，剛好有學生提到有殺雞場要搬遷，有養了近20年的大樹要便宜賣，主人介紹了三棵龍柏樹，希望我三棵都買下，但我只想要其中二棵，中間的那棵檀香柏顏色不綠，胖墩墩不討喜不要，說定便開車回到家中，躺在椅上午休假寐。

睡夢中有一小女生在樓梯口跳躍，歡樂無比，問我：「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高興跳來跳去嗎？」

我說：「因為你要幫我擋煞！」

她說：「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！」

接著有一個胖胖顏色淡淡的女生朝我走來，我不喜歡她，於是將房門關上，可是她還是穿過房門，在我面前不發一語，只是哀怨眼光一直看著我。

隨後我就醒了，怔怔緩神想著這是什麼夢啊！突然想到，莫不是那幾棵樹的緣由，於是又打電話給殺雞場主人，說：「中間那一棵樹有來託夢，她說她也要一起過來。」

如今這三棵樹都在我的院子裡，小龍給他們取名「大福」、「二春」、「三林」，原先不被看好的那棵檀香柏，現長得特別的繁茂漂亮，我常常看著他們三棵樹，跟他們說：「你們好精進啊！長得這麼好啊！

攝影：鄒文玉

  　　這二年來，打了三劑疫苗，讓我身體非常的不舒服，加上搬家整理，身心都處於崩離的狀態，再也沒有以往的從容；常常在群組看到禪堂同參的精進，心裡是急的，也想過很多的方法，讓心靜下回到禪修的軌道，但心仍喧鬧。

　　 只有在院子裡整理拔草時，心情特別沉靜，因為草如果數日不除，是會一直竄長，所以你必須很努力的去拔除，後來漸漸變成一種儀式感。

　　 或在清晨..或在日落..或在月下..當我在除草當下，同時拔除自己的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，我在這些草木面前毫無保留的，跟他們溝通，不需任何的語言，所以，以上都是我的庭院佛法餵養我的心靈雞湯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寫于2023/10/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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